※TAG:攻受無差、灰暗、懸疑、架空、壓抑

※恩...我有些TAG不想標,因為我怕會影響到閱讀氣氛,所以在這邊還是提醒一下,如果心靈無法承受過大壓力的可以自行斟酌是否閱讀

※此文非愛情向,只是單純的描述一個故事

 
 
 

他做了個夢。

那是個在冬日裡算暖活的一天,公園裡好多人在草地上野餐,街旁邊的冰淇淋店終於迎來了寒冬裡第一筆大收入,人們絡繹不絕,馬路上的車和行人更是來來往往。

他正準備要把東西送去郵局,在夢裡他記不得要寄什麼,只是感覺手裡的東西好沉,但他依然迫不及待地等待紅燈轉綠,接著馬路上充滿匆忙走過的人,他一個人慢悠悠地邁著大步,跟身旁的人頗有差別,頓時間他突然停下腳步,就在馬路正中央。

 

他看見熟悉的人站在馬路另一邊,那人注意到自己便沒有多想朝他衝過來,樣子看起來極為興喜。

在他的心還在瘋狂跳動雀躍、正想要張開手臂迎接時,一台大水泥車在轉彎時擋住了小客車的視線,那小客車衝得飛快,在煞車之前撞向他眼前的人,那人被彈出了幾公尺外,又有另一台機車煞車不及而輾過他的身軀,過程中他完全沒有閉眼,畫面一幀幀地落到他的視線裡,那人身下沒有想像中流出大量鮮血,只有衣服和身體處處撞痕擦傷,以及肢體呈現出怪異的幅度,他曉得來不及了,淺意識告訴他那人的身體內部大概已經被撞的七零八落了。

 
 

鬧鐘強制結束了這真實驚悚的夢,他一個手掌用力拍下震動的按鈕,外面天才剛亮,他還在納悶著剛剛腦袋裡的夢,身體卻已經往浴室移動了。

剛睡醒的頭腦有點不靈光,影山律在鏡子前愣了好久,才拿起刮鬍刀緩慢地將鬍渣給清乾淨,又像往常一樣在廚房裡烤了兩塊吐司、沖泡一杯即溶咖啡,接著他打開電視機,讓空著的屋子多了點聲音,他的眼珠子在新聞下跑馬燈左右來回晃動,左下角的日期告訴他現在是十一月二十日。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沒有立馬接起來電,而是站在電視機前面盯著鈴鈴作響的東西,他走向餐桌旁,看著震得轉了一圈的手機上面顯示自己哥哥的名字才鬆了口氣。

「喂?哥哥,抱歉這麼久才接,你什麼時後會回來?」

律拎著手機哼了幾下,他好懷念對方的聲音。

「我有東西想給你看,如果你最近沒有辦法抽身的話我就寄給你。」

律又連續點了幾下頭,他的眼神飄向新聞裡的主播,他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覺得他們彼此好像在哪裡見過,卻說不上有什麼相似處。

 

他們結束了簡單地對話,實際上律最近在長假,但他依然維持規律的作息,早上六點鐘起床,接著按部就班地來頓營養早餐,搭配著早報或電視新聞,而且最近下午都會碰上以前哥哥的老同學米里一,才得知原來她也住在這附近,往後就變成只要有空時律就會在餐廳裡見到她,他們都是聊一些學生時的記憶和現在的日子。

今天也不例外,律在餐廳裡待了一下子後米里一就出現了,她好像每次都是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好像看見律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

 

「最近過得還好嗎?」她自然的坐在了對面,順帶朝服務生點了一杯卡布奇諾。

「你剛搬過來不久,這裡有很多有趣好玩的,你如果有意願的話我能帶你逛逛。」

「我想我可以自己認識,」律微微笑了一下,喝下一口熱咖啡,「外頭好冷,但是陽光卻很強,讓我想到我昨晚的夢。」

「一個夢?」米里一揚高了音調,律注意到她對這個訊息頗有興趣,他也不打算隱瞞,找一個人說出來或許會讓他舒緩點,「你可以講來聽聽。」

 

「...我不記得前頭發生了什麼事,但我只記得當我在過馬路時,有個人在我眼前被活活撞死。」

「真糟糕,」米里一倒吸了口氣,她眉頭緊皺,手下意識地摀住了嘴吧,「你現在還好吧?」

「我很好,那只是個夢。」律點了點頭,他想自己根本不在意,「每個人都會夢到噩夢。」

 

律說完話後便站起身將手機從褲袋裡拿出,「我去趟洗手間,很快就回來。」

「好。」米里一朝對方微笑,又再點了兩份黑森林蛋糕,她看著男人完全步入廁所裡,便快速地將對方的手機轉過來面向她,手機沒有上鎖,她一下子就翻到了聊天紀錄,在確認後蛋糕已經送上來,就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她將另一塊蛋糕推到另一個位子前。

 

「怎麼有塊蛋糕?」律看著桌子上多出的一塊甜點,口氣裡反而是驚喜比較多,「不會是你點的吧。」

「我總是跟你說這家餐廳的巧克力很好吃,但你都沒叫過,」米里一眨了眨眼,「所以我就先讓你嚐嚐看了。」

「謝謝你。」

 

他們重新開始話題,聊了有一整個下午,米里一說她曾經夢過去世的貓又出現在她家裡,但她在夢裡沒有發現異樣,她幾乎以為那是真實的了,甚至是像往常一樣給它過量的三餐,讓它趴在自己的腿上,順著白毛摸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聽見鬧鐘的聲響,她才驚覺自己躺在床上流著淚,之後她不只一次想起那個夢。

 

「你一定很愛你的貓。」

「我把它當成我的孩子,」米里一真切地說,隨後她以低沉且穩重的口吻道:「但我知道它離開了,我想沉溺過去不是一個面對生活的好方法。」

「你說的對。」律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底端的部分已經涼了,他在口裡含了一下子才吞進去。

 

「對了,最近哥哥他有連絡你嗎?他今早打電話給我說他最近可能無法抽空離開,你知道他那邊怎樣了嗎?」

米里一抿了下嘴唇,隨後她笑著搖頭說:

「我沒有再跟他連絡了。」

 
 

一天又度過,晚上時律沒有吃晚餐,他懷念起跟哥哥還住在一起時都會有人來提醒他要吃飯,現在他搬出來後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他好像得到了不應該有的自由感。

他繼續開著晚間新聞,注意力卻早就飛的老遠了,隨後他只好將電視機給關上,正想要去浴室時有人給了他一通電話,他沒有像早上時慢吞吞的接起,這次他快速地接下來電。

 

「你好,這裡是影山律,請問是—」

「高嶺蕾。」對方的聲音極為溫順,卻又帶了點成熟韻味,跟律腦海裡的聲音搭不上調,「好久沒有見啦,你可能也對我沒有印象,但我是來問問茂夫的事情,他最近過得還好嗎?」

 

「我不曉得,他最近都沒有來見我,話說你是...?」

「我們是國中同學啦,只是有點懷念所以想聊聊天,而且我有些東西想交給他,可以的話能請你之後找一天跟我見面嗎?」

「當然可以,」律輕鬆答應,回答的毫不遲疑,「明天就行了,我最近在休假。」

「太好了!我明天也恰巧沒事,我們在你家那附近的轉角西餐廳集合,順便去吃頓午餐。」高嶺蕾講的興高采烈,律都可以從電話另一頭聽出對方講的語調高亢,他不介意在長假裡跟別人出去晃晃,要不然他一個人肯定會長霉。

 
 

隔天他們倆都比約定時間還要早到,餐廳裡的氣氛很好,造型和料理都偏西式,律立馬想到這價錢可能不會太過可愛,但誰曉得這是家平價牛排館。

律在腦袋裡迅速翻了下有關高嶺蕾的記憶,他想起女人貌似曾是哥哥國中喜歡的人,當時少女的樣貌只稱得上可愛,到了現在終於散發出女性特有的成熟韻味,她的眼珠子依然圓亮,嘴唇上看得出來沒有擦上口紅,卻依然閃著潤光。

 

「你氣色還不錯。」女人親切問候,真實的聲音比在電話裡的還要沉穩。

「只不過有點擔心哥哥,」律整理了下外套,他在面對女性時都會比較拘謹,「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了,照理來說他一個月都會過來一次。」

「我聽說你也才搬過來三個月。」蕾的雙手交疊在桌上,她總是嘴角上揚,好似表情被膠水定住了般,「他可能出了些事,無法即時來看你。」

「他能出什麼事?」律對她的話產生不悅,他早上才接到哥哥的電話,另一邊的人語調和說話方式都正常,但就只是無法面對面地聊天罷了。

 

「或許因為工作?還是...感情因素?我不曉得,」高嶺蕾笑著搖了搖頭,她啜飲一口白開水聳肩道,「但也有可能是因為你?」

「我?我做了什麼嗎?」律的口氣轉為疑惑,他瞇起雙眼仔細回想自己曾做了哪些事,他不曉得為什麼要對蕾的話那麼在意,但他卻被一種異樣的感覺干擾思緒。

「我們換個話題吧,」餐廳服務員送上了兩盤七分熟的牛排,蕾拿起刀叉便開始享用美食,「你最近晚上睡得好嗎?」

 

「為什麼這麼問?」律的動作頓時停在半空中,但那只是瞬間的事,他的刀在下一秒深深切入流出油光的牛肉裡,「我是做了一個夢。」

「有關於什麼?」

「我見到有人在我眼前被車撞死,但我...我想不起來那是誰了,我也記不得我要去做什麼事。」

 

「夢裡的事情總是忘得特別快,但有時又很重要。」高嶺蕾拿著水杯晃了晃,不知道什麼時後她收起了笑臉,讓她的表情有些嚴肅,「或許你放太多壓力在你自己身上才會做這種夢,我對這一方面有一定了解,你可以跟我談談。」

「我最近過的很平常,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律矢口否認,握著的刀叉越來越用力,「更何況我在放長假,我根本沒有壓力來源。」

「你們公司最近在慰勞員工嗎?」

「不、我們在...」律的話講到一半,他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不曉得為什麼公司會放他長假,「我...我想是吧。」

 

「你們公司真好。」蕾頻頻點頭,她的笑容又回到臉上,卻沒有一剛開始自然。

「是哥哥介紹我去那邊的,薪水優渥待遇也很好,」律連續眨了好幾次眼,他覺得自己好像在看漫畫,一個框一個框的連接發生,他好像知道下一秒會繼續什麼話題,因為這是一本已經被他翻到爛的故事。「我真的很想念他,可是我就是無法連絡─」

 

他的話卡在嘴邊,接著跟著肉塊一併吞回胃裡。

「你無法?」

「我早上跟他連絡過,」律改了一個說詞,他的思緒混亂複雜,他不曉得自己應該如何組織語言,「他跟我說他最近無法回來...」

「恩,你昨天電話裡說過,」蕾點頭附和,她動作親柔的拿起紙巾輕觸嘴唇,律依然低著頭切著肉片,「你說他有一段時間沒回來看你了。」

「是阿,我不知道幾個禮拜了。」律的動作突然加速起來,他不知道在緊張什麼,但他又告訴自己沒什麼好怕的。

 

「很多時候家人總是會分開的,我知道你跟他感情很好,但是當你們越來越年長,屬於各人的空間就越來越大,你沒有辦法阻止有天你們分隔兩地的狀況。」

「我們為什麼需要分開?」他的手在劇烈晃動中停下,才感覺到手碗因為施力不當而發痠,「我們是兄弟。」

「對、你們是很要好的家人,我曉得,但是總有一天─」

「繼續吃吧。」律低下頭,他的動作回復正常,表情卻再也沒有放鬆過。

 

在午餐快要結束時,律突然想起什麼般,他抬頭看著對面的人,視線卻是在對方的水杯上。

「你說你有東西要給他。」

高嶺蕾聞言只是頓了一下,隨後她朝律笑著遞出自己的名片。

 

「我今天很高興與你共度午餐,我沒有什麼要給他的,我只是想見你。」

他恍恍惚惚的接下薄紙片,看著上頭印著的黑字白底,極為端正的寫著女性的名子和她的職業以及連絡電話。

 

「你下午還有事嗎?」蕾將手擺置下巴,看著對方捏緊著她的名片。

「我要去寄信。」

「寄給誰?」

律終於抬起頭,他朝高嶺蕾真摯的一笑:「我哥哥。」

 
 

他們倆步出餐廳,高嶺蕾在路邊調了一下自己的高跟鞋,接著她轉身進入一條小巷,拿起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您好、我是高嶺蕾,我剛剛才見完您的兒子。」

她道了好幾次含糊不清的回應聲,一時間她插不上話,只是安靜地聽對面的人向她哭訴。

「接下來我會安排讓您跟他見面,希望可以讓他回想起三個月以前的事...對、不好意思,這必須配合...」

女人的聲音越來越遠,腳步也越來越快,她的身影消失在一棟白色醫院裡。

 
 
 

他回家後便打開電視,又像昨天一樣在沙發上慵懶地看著新聞,電視的畫面在他眼裡好像一幅幅馬賽克,他歪著頭看著主播在螢幕裡比手畫腳,頓時間他腦袋跟不上節奏,一直到主播說到三個月前發生的事故案件他才終於回神,律正納悶著好久以前的新聞了怎麼還在播,都沒有人記得事故者是誰,只是在報著事後的法律官司罷了。

 

律撥了通電話,他依然看著電視新聞轉播,在對面根本還沒接通時,他就笑著開口道:

 

「哥哥,我今天寄了信給你,你最近有要回來嗎?」

 
 

-END-

 

 


 

作者吐嘈:

 

我講幾個故事沒提到的部分好了

1.米里一拿律的手機是在看通話紀錄,他發現早上時律撥出電話給茂夫,而非打入

2.高嶺蕾是精神科醫師

 

好了大概是這樣我也不曉得要說啥了XDDD

不了解或覺得哪裡怪異的歡迎留言!!!(←其實只是想回覆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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