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野町內會隊。日向盯著手機上的資訊,他之前在查烏野高中的相關資訊時有見到一點資料,但因為跟他並沒多大關係就沒再更深入的去查找。
在來的路上日向有想過什麼也沒打聽就來這樣好嗎?會不會又有他預想不到的人出現?就這麼想著他人已經到了練習場門前,他記得練習時間是在晚上七點,現在距離開始還有十幾分鐘,球場上卻已經有多人開始在熱身了,日向僅僅只是探出一顆腦袋,偷偷摸摸的像是來竊取什麼東西一樣。
「咦?你是來打球的嗎?」身後傳來漸近的腳步聲,日向聽聞聲音立刻戴起帽子遙遙頭道:「只、只是想來看看!」
「那就進來吧!在這邊也看得不清楚吧?」戴著眼鏡的男人笑著朝他招了招手,日向思考了許久才踏進半張腳掌,但接著又猶疑的縮了回去。簡直了-他在害怕什麼?
「啊!真的是你!」女孩子的聲音突然竄進耳裡,日向抬起頭看見谷地臉上充滿期待的神色,猶疑的雙腿被這樣的表情給拉進了體育館,她熱情的邀約:「快進來吧!我還很擔心你不會來了。」
「怎麼可能?既然答應了就不能毀約……」日向低著腦袋,有些違心的道,原本他是打算在一旁看看就好,但實際來看果真還是有點困難啊。
「原來是你認識的人嗎?」剛剛那位眼鏡男子前來搭話,他伸出手介紹自己:「我叫嶋田誠,很高興有人願意加入我們。」
「你好,叫我翔太就行了。」日向同樣伸手回握,突然間被握住的手加上另一股力量,嶋田驚喜的道:「翔太?你就是那個烏養介紹給我們的人?」
「介、介紹?」日向顯然不曉得該如何定義這個詞,他有那個資本被介紹嗎?確定不是只是在一旁看看而已嗎?「我、我不太曉得,抱歉-」
「是的,翔太就是。」谷地猛地湊上來,話語裡充滿肯定和驕傲:「這禮拜五已經被鑑定過了,翔太的姿勢和反應能力都很好。」並沒有說出男孩還有一項最惹人注目的跳躍技能,她打算讓翔太正式上場後再讓大家看看。
「那真是不得了了,畢竟連烏養也告訴我們要多加照顧你呢。」嶋田爽朗的笑了起來,他招手示意其他人過來看看新加入的隊友,在進行了一翻介紹後男人拿起球宣布:「那麼我們直接開始吧!」
日向站在場上,隨著哨聲響起,他的各項感官頓時被拉高到了極限值。
一連串的片段從他眼前快速掠過:球鞋在地板上摩擦、隊友們相互擊掌激勵,最重要的是-扭傷噴霧的味道。
他覺得整個身體都在發燙,肌肉告訴他是時候助跑了,而大腦連結到了脊隨,脊隨又貫徹到雙腿的神經,全身上下所有部件都在指引他該以如何的姿勢助跑、蹲下,接著起跳,而日向盯著朝他飛來的排球,像是將身體交託給本能反應那樣,毫不猶疑的直直揮下手臂-
排球以高速穿過球場到另一邊的左後方,沒有人來的及到後排去接起,所有人都維持著最初的動作,只感覺到一陣迅急的風從耳邊呼嘯過去。
「剛剛是-」嶋田露出既震驚又雀躍的笑容,興奮的連語言都有些組織不起來:「實在是太像了-」他心底讚嘆著烏養的眼光,這可介紹了一個不得了的人來啊。
日向也被自己的成果給驚嚇到了,剛剛就像是另一個靈魂操控了他的身體,但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意識的行動,甚至相反的-他覺得自己只是習慣了這些一連串的動作,因此他能在幾秒內就做出身體上的協調和判斷,只能說這一切都是喪失記憶以前的自己所留下的經驗和成果。
他有些激動的握緊雙手,總覺得記憶深處有地方似乎沸騰了起來。
初次見面。男孩笑開了嘴,他對自己誠懇說到。希望之後能更多的認識你。
他再次騰空於球場之上。
谷地捧著相機陷入沉默,覺得自己似乎在翔太身上看到了其他人的身影。她看著男孩一幕幕奔跑和起跳的身影就像是時間拉回到了三年前,所有人都在場上一起發光發熱的那個時段,青春和朝氣的精神充斥在秒針之間,好像向日的太陽花永不凋謝。
鼻頭再次染上酸澀,谷地吸了好大一口氣才壓抑下過分起伏的感情。
「還好趕上了呢。」熟悉的聲音從後頭傳出,谷地吸了下鼻子瞧見灰色的身影朝她靠近:「菅原前輩!您怎麼來了呢?」
「我聽說翔太今天會來這邊打球,所以想說繞過來看看,剛剛還在擔心你們會不會已經結束了。」
「辛苦前輩了。」谷地微微笑了一下,但隨即話題中心又轉回翔太身上:「對了菅原前輩,想請問您是怎麼認識翔太的呢?」
「在學生的聯絡簿上,很稀奇吧,剛開始有個學生在札記上寫到在運動中心遇到一個能跳得很高的大哥哥,我原本只是抱著好奇的心去看看,沒想到-」
話說到一半,兩人同時望著翔太再次扣下一顆排球,好看的姿勢像是在空中逗留了好幾秒。「會這麼相像。」他繼續把話給說完。
「菅原前輩也這麼覺得嗎?」谷地勾起了一個無奈的笑容,忽然覺得從陌生人身上找尋過去的相似感有些好笑,「但他是不能被取代的呢。」
「是不能啊。」菅原同樣笑著回覆,他的視線落到谷地的攝相機上,「但翔太本來就是獨立的個體,你不也對他抱有期待嗎?」
谷地低頭看著手裡的東西,忽然領略了對方口中的話:「也是呢。」
「但是您不覺得,只要看到如此努力的存在,就會想要為他加油努力嗎?」
菅原沉默了半晌,望向場上不斷跳躍的人,還有腦中逐漸浮現起來的記憶。「你說得對。」他點了點頭,口氣忍不住地上揚起來。
比賽以20和25的比分結束,日向屬於優勝的一方,他們像是已經在一起打了好幾場的隊友那樣擊掌擁抱,日向發現菅原也到了現場時已經是一段時間後的事了。
「是菅原先生!您怎麼也來了,總覺得到處都有您的存在啊!」日向一下子將警惕的心神給拋到了腦後,現在他的腦內已經被排球和優勝的喜悅佔滿了,並沒有多出空間讓他擔心自己過於熱情的舉動會不會惹來其他想法,他自然的舉高雙手示意擊掌,等了有五秒鐘才感覺到手上遲遲沒有傳來應該的拍擊聲。
「啊、啊啊這個,抱歉,有點太習慣了。」日向頓時收回雙手,他這是怎麼了?明明是稀鬆平常的動作為什麼卻可以被他搞的這麼尷尬?而且他幹麻道歉?
就在以為自己搞砸了氣氛的同時,日向的雙手頓時被抽出來擺放至空中,接著一計響亮的掌聲從他掌心傳來。菅原拉開了最大的笑容:「做的很好喔翔太!」
「是場漂亮的比賽呢!」谷地也在後頭補上。
「疑?誒、真的嗎?抱歉有點太突然,我還沒反應過來。」要不是自己剛運動完,日向想自己臉紅的跡象應該很快就會被發現。他不好意思的指了下自己的背包:「那我先去整理東西,稍微等我一下。」
看著仍然朝氣蓬勃的人再次跑遠,菅原忽然收起笑容,他壓低聲音向身旁的人道:「回去能夠麻煩你把今天錄得影片傳給我嗎?」
-TBC-
作者吐槽:
這應該會是本系列最短的一章?XDD,剛開始在分段時也很困擾,因為這剛好是一個環節,併不太上去也分不開來,就請大家見諒了。
文章就差不多鋪墊到這裡(相信我),之後劇情會開始來到轉折部分,雖然我的庫存到第18章,但應該會在明天以後開始變為兩天發文,再視閱讀觀感來調整發文速度和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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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eb 01 Sat 2020 23:46
【排球少年 影日】不死千陽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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