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ABO、背德、微灰暗、年齡差、R15?
※文案:九歲是阿爾弗雷德人生的轉捩點,他的雙親因故去世、被迫和馬修分開生活,而迎接他的是遠親柯克蘭夫婦和那古怪的四兄弟,還有亞瑟逐漸嶄露出的不正常執念
※英倫兄弟出現,採用島設(年齡大到小:威廉、斯科特、帕特、亞瑟),但因劇情需要彼此個性都有再做調整。亞瑟和阿爾年齡相差五歲
※真的只是心血來潮,第一次打ABO,不曉得為何想挑英米來寫,所以可能不是很會拿捏😥
※然後雖然這是一篇ABO,但他沒有肉XD,TAG之所以打R15是因為會有露骨和比較那啥的描寫😂,最愛精神上的變態了(這個人)
※上一篇英米已經不曉得是多久以前的事,總之OOC屬於我,他們屬於彼此
他記得那天是個清爽的日子。
學校即將迎來暑假,一個月後是他的生日,而他也即將升上四年級,父母親已經為他和馬修安排了暑期一系列活動,他們除了每年慣例的家庭旅遊之外,他和他的兄弟也會各自前往不同營隊,他在六月中和七月底就分別有冒險挑戰營和領導訓練營,而馬修會前往為期一個禮拜的科學營及辯論隊。他們倆熱衷的領域似乎天南地北,但這並沒有成為他們感情的界線,相反的,他們交流所愛、學習分享,好像兩塊獨立的齒輪互相切合運轉。
瓊斯一家的溫暖美好是社區每個人瞥一眼便能分辨的。
如果要阿爾弗雷德以我的家庭寫一篇作文,或許他的文筆和詞藻不如兄弟來的好,但他肯定能發揮得洋洋灑灑淋漓盡致,至少他不用憑空想像美好的畫面,他就真切活在如此的環境中,無需造假、也沒有必要說謊。
那一陣子日子都相當晴朗,他在日記上細數過,連續六天艷陽高照,直至暑假正式開始天邊都還沒瞧見一朵烏雲。
父母親的喪禮同樣是個晴天。
阿爾弗雷德眨著眼睛,他抬頭往天空看去,接著望向身旁哭得兇猛的馬修,最後才往兩箱已經落入泥地之下的棺木盯著,他瞧了很久,腦袋還沒反應過來,他隱約聽見有人在細語,聲音忽遠忽近,共通之處就是它們同樣惱人,好像幾千萬隻蟲子鑽進他耳朵,阿爾弗雷德沒有辦法分辨任何字句,他甚至還覺得自己在作夢,過不久早上七點半的鬧鐘就會響起,他會賴到五十分,這二十分鐘裡母親叫喚他的聲音會從小漸大,直至馬修趕在即將發怒的瓊斯夫人之前打開他的房門用力敲醒他。
當他好似從層層幻覺中清醒時馬修正使勁搖著他的手臂,意識到兄弟正在大聲叫他,阿爾後知後覺的發現身旁的大人都已經散去,天空仍然晴朗,太陽正火辣辣燒著他。
「該走了。」馬修對他說,當他想回應他的兄弟時,才發覺自己出不了聲,他的眼淚重重掉了下來。
那年他們倆人第一次沒有舉辦生日派對。
他和馬修在升上中學時分開。
沒有任何預警、也沒有親戚提前提醒他們,阿爾弗雷德知道這將近兩年的時間他們輾轉了許多家庭,也添給了他們不少金錢上的麻煩,他們在哪都沒有歸屬感,倆人分明約好了往後只要找到機會有能力一起搬離他們就會立刻離開,然而這份許諾對十歲的孩子似乎還言之過早,在計劃被實行之前,大人們已經為他們準備了另一份計劃。
根據他們所說,他們分別聯絡到了母親與父親兩方的遠親,他們同樣表達能夠將他們接過來,但最大限度只能照顧一個孩子,因此馬修和他在權衡下勢必得分開,但誰又會憂心忡忡的衝出來為他們倆發聲說孩子的雙親都已經去世,只剩下彼此的他們不能再輕易分開了這種話?
他們換過了五個家庭,十雙眼睛的情緒並無差異。
阿爾弗雷德是被大吼著給拖去整理行李的。「放開我!我自己會走!」他從來不會心甘情願遷就於誰,當他從客廳被拖走時經過了馬修的房間,馬修又在哭了,只不過這次的情緒和喪禮那天截然不同,他淡紫色的眼珠子瞪向拉著他的男人,咬牙切齒的像是下一秒就會朝他們吼來,阿爾弗雷德從沒看過這樣子的馬修,但他知道這一次自己的兄弟也再也忍不下去了。
於是他做了個決定,藍色眸子發起凶狠的光,他俯身就往扯著自己領口的粗壯手臂咬去,男人吃痛的大罵了聲操,一瞬間阿爾弗雷德看見男人崩裂的表情和傻住的馬修,他在臉上被呼來一拳的前一秒笑了出來。
接下來的事阿爾弗雷德記得不多了,他只知道自己還是不能接受明早就要和馬修分開的事實,他更不能理解為何他們要離開美國、一個飛去英國一個前往法國。
未解之事如此之多,然而阿爾弗雷德卻沒有多少情緒,在看著兄弟和自己搭上不同班機時,他臉上的傷都不再疼痛,胸口卻像是被人鑿開硬生生挖出了心臟。
「我們會再見面的,我的兄弟。」
他們倆人握手然後擁抱,最後道別。
當阿爾弗雷德正式踩到英國的土地時,他就知道這裡的天不會像美國那樣常藍。
迎接他的是陰鬱的雲和毛毛細雨,古怪的是卻沒有多少人撐傘,阿爾弗雷德一個人在大廳拖著巨大的行李繞了幾圈,告示牌和陌生的指標惹得他暈頭轉向,他不曉得自己要在哪裡等候,途中還有一兩個好心人詢問他是否迷路,然而他都搖頭一一拒絕好意,他甚至不太想開口說話,他的口音和渾身上下的氣息在這片土地上突兀的讓阿爾弗雷德都覺得尷尬。
「阿爾弗雷德?」
聽見自己的名字被用奇怪的口音叫起,他立刻轉頭過去看向聲音來源,穿著深灰色大衣、淡金髮的人朝他走來,年齡似乎只比他大幾歲。那人的眼神在手機和他之間來回確認,最後他揚起略粗的眉毛詢問,「你是阿爾弗雷德對吧?」
阿爾點了點腦袋,仍然沒有出聲。
「亞瑟・柯克蘭。」他伸出手來,阿爾盯了一會,半晌才決定為了自己短暫的未來能夠好過一點而同樣伸手回握,然而這短暫的思考似乎仍然被對方給看出,那人嘴角微微抽動一下,阿爾以為他還會再說些什麼,最後叫作亞瑟的人只是雙手伸回口袋,轉身往大門走去,「跟上來。」
那是他們不算什麼太過溫馨的第一次見面。
柯克蘭的家在距離地鐵還有好一段距離的稀少人口地帶,他們還轉乘了巴士,過程中除了非必要沒有任何一句對話,他不是有意要一開始就讓氣氛變得如此壓抑或鬱悶,但阿爾弗雷德實在沒有什麼話題好聊,他仍然思索前不久明明還在美國、怎麼過不到一天自己就跑來了這個陰雨不斷的鬼地方,除了他手中的行李箱外沒有任何熟悉的人事物,就連他雙親過世後的精神支柱馬修也不再了,或許他的兄弟此刻還在哭泣,想到他身邊沒有人能安慰他阿爾弗雷德就覺得胸悶。
這附近沒什麼其他住戶,不曉得是不是因為下雨的關係也沒瞧見幾個人影,阿爾跟在亞瑟後頭,當他們已經走到門前時亞瑟忽然停住了拿鑰匙的手,他側過身子,朝身後的人道:
「你待會見到的除了母親之外還有我另外一個哥哥,晚點大哥和二哥應該會回來,但總之不管你遇到誰,都不用對他們的話太放在心上。」語音剛落亞瑟就扭開了門把,迎接他們的是灰暗的長廊,屋裡沒有開燈,也沒有其他人歡迎他們。
當時他還不曉得亞瑟為何對他這麼說。
這之後,阿爾花了將近一個禮拜的時間記下亞瑟的三位兄長和他們的關係,他們似乎曾經發生過許多故事,但如果用一個字濃縮下來,就是爛。他來到這個家的第一天就稀奇的讓他遇上四位兄弟同坐在餐桌的畫面,當他們正式開動時是六點二十三分,這之後他們陸陸續續吃完就各自回房,途中沒有一個人吭聲,只有陶瓷盤子和餐具敲打得響亮,阿爾弗雷德發誓待過五個家庭,他從來沒有吃過如此壓抑的一餐,畢竟以往至少都還有馬修在他身旁,但如今他隻身一人,沒有人能夠讓他傾訴,他們似乎也不會去理會除自己以外的事。
這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四人同時待在餐廳過。
阿爾弗雷德看得出來柯克蘭夫人是位優雅有素養的人,但也因為如此他對她有著額外的懼怕。她不像以往收養他們的人會對他破口大罵,這或許對阿爾來說還好處理一點,然而柯克蘭夫人完全不,她不曾讓自己的表情和情緒崩盤過,只會用尖銳鋒利的語氣來取代每個明明可以平常說出來的話語。十歲的阿爾弗雷德完全不習慣這種待遇,那就好像校園的冷暴力,如果有人真的對他做出什麼實質上的傷害他還可以回擊,然而柯克蘭夫人-或者說柯克蘭一家完全不是這種類型,他們尖酸刻薄的對話充斥在生活每個角落,每每互相對到眼時也只有冰冷和數不盡的陌生,就好像他們只是剛好出現在這個家一樣,彼此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更不要叫他們家常幾句了。
最後是柯克蘭先生本人。
在這一個禮拜中,阿爾弗雷德從沒見過他的身影。
根據他在家中唯一對話過的人得知,柯克蘭先生似乎長期出差,一個月只會回家中一兩天,因此見不到他並不是什麼怪事,這件事反而讓阿爾弗雷德鬆一口氣,畢竟能少和這個家中的一個人相處他就多一份自由。
當時的他仍然想著未來會再度和馬修重逢,因此他在這個家中沒有必要留下些什麼。
沒有一樣東西是他熟悉的。
新的學習環境、新的同學、新的飲食習慣、新的文化,他像是在報紙上娛樂版被剪下來的笑話,然後被硬生生貼上嚴肅無趣的新聞版,但生活中還是有那麼一兩件樂事,感謝於他天生的人格特質和樂天,阿爾幸運的在班上認識了幾位朋友,他放學會去他們家消磨時間,直至晚餐來臨時才慢慢滾回家,偶爾幾次甚至會留下來吃晚飯,阿爾弗雷德驚訝自己似乎已經在這一個月裡慢慢習慣這裡有著古怪風味、又燉煮過於長久的食物,說真的,他已經開始想念當時還待在美國的生活了,沒有多少大人管他和馬修,他們只是進行義務上的照料和給予,其餘時間就是放養,這樣的日子和現在比起來相對自由太多,柯克蘭一家雖然沒有對他進行打罵,但給予的限制和規範卻出奇的多,好比他必須在晚上六點前回到家,又或者兩天假日最多只能出去幾小時,週日早上還一定得跟著上教堂,阿爾弗雷德好幾次嘴吧開著,思索這樣半拘禁的生活還要過多久,才過一個月他就已經來到極限。
事實證明,環境能夠突破人的限制。
半年過去,日子還是照常,家庭關係還是一樣冷淡,阿爾弗雷德也大致適應現在的生活。如果真要說什麼改變的話,就是半路或在走廊遇到亞瑟的三位兄長時他們偶爾會打個招呼,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了。
這段時間他見過柯克蘭先生三次,有幾次是他們錯過了見面時間,柯克蘭先生凌晨才到家,隔天一早又再度出門,也有幾次是他刻意躲在房裡迴避了碰面,而此時他會靠在門邊聽外頭的聲音,不曉得是不是他聽錯,亞瑟似乎也總是和他的父親解釋自己已經休息、可以不用去找他諸如此類的話。
有的時候亞瑟會到自己房裡。
只有在深夜時,他會微微打開房間的門,聲音不是很大,輕手輕腳走向他的床鋪,將手掌蓋上他剛洗完澡柔順清香的金髮,他的指尖會順著髮絲輕梳下來,剛開始注意到亞瑟會有這樣的舉動時阿爾弗雷德完全傻在了床上,他沒有睜眼、選擇繼續假睡,這之後或許經過了五分鐘或者更長,直到背後再次傳來關門聲他才猛地睜開雙眼,心臟撲通的跳,腦袋更是亂成一團。
他找不出亞瑟會這麼做的原因。
平日他們鮮少交談,但相較其他人來說已經是最為頻繁的了。至少他只是像比較寡言的兄長那樣,因此他還是會詢問一些日常問題,好比學校過得如何,又或者有沒有按時吃飯。
現在想起來或許這個家唯一的正常人只剩下亞瑟・柯克蘭。
而後來的他又會曉得剛來到這個家的第一年是生活的如此安逸。
第一件大事發生在來到英國兩年後-他已經來到十二歲,亞瑟正準備報考大學。這兩年裡他們表面上沒有說上走得多近,就連他的同學也還有一大半不曉得原來他還有這幾位兄長,只有幾個比較親密的朋友知道其中一位,畢竟亞瑟偶爾順路時會將他從朋友家中帶出來,他似乎不是很喜歡自己到處往其他人家裡跑。
「這會帶給他們麻煩,」亞瑟不只一次這麼說著,「而且母親也不喜歡。」
「我都會準時回家,況且拜託-現在沒有人在搞什麼門禁的。」阿爾弗雷德脫口而出,或許是他們剛玩得正盡興就被帶出來,他的語氣不是很友善,也是他們對話中難得有的情緒起伏,良久阿爾才意識到前頭的人遲遲沒有回應,但他沒有選擇閉嘴,而是繼續宣洩兩年裡被壓抑下來的心聲:「再說,我不曉得你們為何都要訂這麼多規定,我會照顧好自己,之後也會離開這個家不再給你們添麻煩,因此不用太顧慮-」話才說到一半他就撞上身前的人,阿爾退後幾步抬頭朝亞瑟看去,發現對方兩隻碧綠的眼珠子正瞪著自己。
阿爾感覺到心臟抽了一下。
「最好別提起離開這幾個字,」他的語氣低沉,「尤其是在她面前。」
亞瑟轉過身子離開,阿爾遲了一會才邁步跟上。
他越發搞不懂這家人到底在想什麼了。
然而他並未料到更讓他想不到的事情接在後頭。
好像當年初來乍到,亞瑟停在門前向他拋下一句提醒才轉開門把,這回他掏出鑰匙的手同樣停在半空中,阿爾疑惑盯著遲遲沒有動作的英國人,正想出聲詢問時他已經打開大門,並留下一句在原地待著就獨自進到了屋內。
搞什麼鬼?此時的他想自己是有些生氣的-又或者說早在他向亞瑟抱怨卻得到那樣的回覆時就有某種不甘願扭在心頭上,他想大聲理論,然而眼前的人看起來又是如此冷靜和理性,更何況他不想在大街上開罵,柯克蘭一家就是如此,找不到地方可以攻陷、讓他找到機會有理由反嗆回去,因此任何反擊的舉動在他們眼裡都會成為兒戲。
然而這次他顯然到了某種忍耐的臨界點,阿爾弗雷德兩隻手圈緊拳頭,思考為什麼對方叫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叫他幾點回來就必須幾點回來,或許他根本不應該待在這裡,他應該把亞瑟的話甩在腦後大步往友人家前進,就算之後會被拖著回來。
宅子內忽然響出清脆的碎裂聲。
阿爾愣了一下,不確定自己是否聽錯。然而這之後又有接二連三的叫喊和碰撞聲,這下他完全睜大了眼睛,他熟悉傳來呼叫的聲音-那是柯克蘭夫人,阿爾下意識要推門進去,然而大門卻被意料中的鎖死-他沒有帶鑰匙出來,亞瑟也根本就沒想讓他進來。
阿爾弗雷德有一瞬間的慌張,他不是第一次陷入家暴,但他是第一次接觸他人被家暴,他往最近的窗戶跑去,所幸窗子沒有被鎖上,便一鼓作氣跳了進去,客廳沒有開燈,走廊也是一片灰暗,阿爾知道事發地點大概是餐廳,吵雜和尖叫的聲音還在不斷傳出,他手抖著拿起電話,正思考著待會要怎麼和警察解釋清楚時手裡的話筒便被提了出來然後掛上,阿爾轉頭往身後的人看去,斯科特正無神的俯視著他。
他的腦袋一下子就混亂了。所以現在他是漠視自己的母親被家暴嗎?他又在這裡多久了?斯科特臉上淡然的神情讓阿爾弗雷德不禁猜測這樣的情形以前是不是也發生過-然而他還來不及想這麼多斯科特就開口了:
「待著,」他的聲音相當低沉,這似乎是阿爾第一次這麼近的聽他說話,「或者跟著一起被毒打。」
十二歲的他根本沒有辦法理解裡頭的涵義。
他只知道自己不斷搖頭,說著這樣是不行之類的話,然後蹣跚走進屋內唯一亮燈的餐廳,他就站在門口,裡頭餐盤和碗具碎裂一地,鮮少見面的男人正拎著皮帶朝他看來,亞瑟正要抓住柯克蘭先生的手,卻瞥見他就矗立在一旁,「阿爾弗雷德?」驚訝之外似乎還帶著憤怒,然而被呼喊的人根本沒管這麼多,他衝向立在餐桌上的座機電話,顫抖著一把拿起來,好像那是什麼武器,朝著還沒緩過氣來的柯克蘭先生揮去。
「我、我會報警。」
一瞬間眼前三個人的表情都產生了變化,柯克蘭咬緊牙關、像是要徒手掰斷皮帶或直接往他揮來,亞瑟似乎已經褪去了怒意、又或者另一種情緒戰勝了憤怒,他抓準時機將柯克蘭手裡的皮帶給搶過來。然而最費解的莫過於柯克蘭夫人-阿爾弗雷德知道自己早就哭了出來,但現在他完全止住了眼淚,只感覺到純粹的毛骨悚然。
那女人正跪坐在地板朝他裂嘴笑著。
-TBC-
開學時開新坑最快樂了
不曉得會不會坑😂,但應該是不會
目前估計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