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操你好，節操再見。

※ABO、背德注意

　　隔天早晨他收到威廉的告知－亞瑟已經為他請了假，他得以在今天休息一下，已經準備好一切的阿爾弗雷德只能愣在門前，費解的張大嘴巴。

　　「所有你沒有感冒嗎？」威廉見他精神不錯，本人似乎也不曉得自己怎麼就突然獲得了一天休假，「但總之他已經幫你請假了，你隨便安排吧。」

　　他撫上門把的手頓時放下。

　　良久，阿爾重新打開大門，見鬼的他現在只要能滾多遠就滾多遠，更何況他根本不曉得亞瑟到底在想些什麼。

　　在學校時安迪詢問了他昨晚回家有沒有怎樣，阿爾聳肩，表達只是稍微唸了一下，朋友似乎為他感到高興，至少經過五年他家嚴厲的控管似乎也放鬆許多。

　　「那這代表之後我們有機會去做更多事了？」安迪詢問，「畢竟你班上的活動都沒怎麼參加過，更別說過夜的了。」

　　「呃，我覺得我需要一點一點來，太快的話他們可能會產生排斥。」

　　「好吧，有點道理。」

　　他的確需要時間，阿爾想起昨晚柯克蘭夫人雙手像大閘蟹的鉗子那樣抓住他脖子，他可無法想像若迅速進展到在外過夜自己還可不可以活著踏出那個家。

　　離得越遠越好，這是阿爾弗雷德最後的明智結論，昨天他已經想清楚了，暴力的行為還是言語對他而言都只是皮毛傷害，但他無法忍受有人過度限制他的自由，他甚至連一點隱私也沒有－他沒和安迪說得可多著了。

　　「我遲早會離開那裡。」阿爾弗雷德低聲道，安迪看了眼身旁的人，隨後他也低下頭：「你有自己的選擇權。」

　　他開始計劃如何回到美國並和馬修重逢。

　　自從有了電話號碼之後他每隔幾天都會和馬修聯絡，馬修知道一切事情，卻不曉得他在這裡所待得壓抑生活，阿爾不想讓兄弟過於擔心，再來他也覺得如果之後自己遲早會離開這裡，那這些事都能夠再忍忍也無所謂。

　　然而馬修似乎不這麼認為，他總能敏感抓住弟弟細微的不協調，僅僅只透過無法面對面的長途電話。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和他們商量把你接過來。」

　　「真的沒什麼事情，馬修。」說出口的一瞬間阿爾驚訝於自己回得如此順口－他下意識不希望麻煩他人，也似乎覺得自己一個人能搞定。

　　「兄弟，我很擔心你。」馬修也明確說出自己的顧慮，阿爾沉默了一會，他終究鬆口：「好吧，他們是管得有點多，但也沒有做出什麼實質的傷害，」他自動忽略之前發生的種種事情，「總之我覺得一切都還過得去，而且我也已經逐漸習慣這裡、有自己的人際圈了，我想我可以再撐個幾年。」

　　聞言，電話另一邊陷入安靜，良久馬修才再度開口：「我會找機會過去看看你的。」

　　好像死海流出活水，少年藍色的眼珠子久違漾起純粹的快樂：「真的？」

　　「真的。」

　　「太好了馬修！我有這－麼這麼愛你！」阿爾雀躍的從床上跳起，彈了幾下又蹦到地板，地上的深藍毛毯為巨大的動作做了聲響的緩衝，「我會等你的馬修，下回再聊！」

　　他興高采烈的將自己又丟回床鋪，臉上的喜悅尚未褪去，他就瞧見房門已經被打開了一條隙縫。亞瑟正從外頭盯著他。

　　操。熱烈的情緒瞬間降回冰點，他在那裡站了有多久？是不是已經看見自己那副蠢樣了？

　　「你今天去了學校。」他輕聲開口，沒料到對方會挑起這個話題。

　　「我身體又沒怎樣，所以就去上課了。」

　　亞瑟繼續在外頭站了一會，當他再次動作時阿爾以為對方終於要離開，男人卻相反的走了進來。「你幹嘛？」

　　亞瑟沒有回應，這讓阿爾不是很舒服，他往床的另一邊挪去，卻仍舊沒躲過對方伸出的手。亞瑟抬起他的下巴左右轉著，順著他的視線阿爾立刻知道亞瑟在做些什麼了，「沒有什麼傷害。」比起之前你咬過來好多了－他當然沒這麼說，只是身子往後退去，而亞瑟為了不讓他隨意移動便用另一隻手固定住他的後頸，阿爾敏感的抖了一下，他皺眉推開男人的手：「可以說點話不要一直動手動腳的嗎？」

　　「你想和馬修見面嗎？」話題跳得太快，阿爾嗄了一聲，才意識到剛剛的電話亞瑟可能都聽得一清二楚－他到底在門口站了多久？

　　「當然想了，都分開了快六年，我們關係可是異常良好的兄弟。」阿爾故意加重最後一句，柯克蘭家的人估計永遠不曉得什麼是關係良好，更不可能把這幾個字放到兄弟身上。

　　「如果你想要的話，」對阿爾的發言只是頓了一下，亞瑟垂著眼道，「我可以為你安排。」

　　阿爾瞇起眼睛。

　　「你不相信？」

　　「……我只是覺得、你不會－」這麼好。阿爾沒將這句話說出來。

　　「我是說真的，」亞瑟又像以往坐上床邊，這次阿爾沒有再往旁邊挪動，「但有個小條件。」

　　「……要做什麼？」阿爾稍微前傾，能夠和馬修見面本來就是極大的誘因，「你可不能太刁難人……」

　　「不會的。」亞瑟笑了一下，他鮮少看過男人露出無心的笑容，「非常簡單，你甚至現在就能做到。」亞瑟轉過身子，面朝一臉謹慎的少年，越發覺得這副景象有趣。

　　在聽見亞瑟的要求後他瞬間紅了臉頰。

　　「不、不可能，」就連馬修他也沒說過幾次，「我不可能叫你－那個“稱呼”。」

　　「你這五年來從沒說過。」

　　「我要怎麼開口？倒是你們真的有把我當弟弟看？」天大的笑話，他從來沒有在這個家感覺到歸屬感，亞瑟居然要他說出“哥哥”兩個字？他甚至連柯克蘭夫人都沒叫過媽！

　　「至少我有。」

　　亞瑟直爽回覆，阿爾愣了一下，「什麼？」他不小心發出岔音：「我有沒有聽錯？」

　　「我有把你當作弟弟－如果你需要我再說一次的話。」

　　終於阿爾瞪圓了眼睛，他以為亞瑟在說玩笑話，但看見對方認真的翠綠眸子又將想要反駁的語句給吞回去－現在之前在樓梯上看好戲、分化時又咬上自己一口的這個人真的他媽有把自己當作弟弟？那麼這份關係也過於扭曲－

　　「不行，我說不出來。」阿爾雙手盤起堅決的道，他完全想不出自己對面前的人說出那個單詞。

　　「那看來你是不需要我的幫助了。」

　　「嘿等等－你說不會太刁難的！」

　　「這的確不會，如果和我把你的兄弟帶來相比較的話。」

　　阿爾鬆下抓住對方的手，亞瑟說得有道理，他當然也知道過程的麻煩性－但他仍想不通為何對方會提出這份要求，這傢伙難道不是討厭他？

　　「……好吧，那你有理由嗎？」阿爾試圖退後一步，沒想到亞瑟的嘴角再次上揚：「這需要什麼理由？我以為這很自然。」

　　「當然不！如果很自然的話我早就說了－況且馬修我也是直呼其名，叫這樣的稱呼實在是－太怪了。」阿爾越說越小聲，使得他的氣場不是很足，好像隻只能嗡嗡抱怨的小蜜蜂。

　　「就算奇怪好了，只要你開口馬修就能來到英國，我不認為這不划算。」

　　事實上阿爾已經被大致說服，亞瑟分析得有道理，但他只是想要知道為什麼這麼突然－難道他想要捉弄他？還是看自己出糗？

　　「你想太久了，如果沒有意願的話我離開也罷。」

　　「不不不等會兒－」阿爾再次抓住要離開的人，他藍色的眼睛盯著潔白的床鋪，悄悄撬開了嘴唇：「……哥哥。」

　　亞瑟挑起一邊的眉。

　　「太小聲了我沒聽見。」

　　「你這傢伙－！」阿爾嚷嚷起來，一拳砸在柔軟的床上，「你是故意的吧！」

　　「我剛剛真的沒聽見。」亞瑟轉回身子，「再說一遍吧。」

　　「我去你……」

　　「你沒意願就不勉強了，」他聳聳肩，並且收起笑容，「倒是髒話少說點，晚餐見。」

　　「靠，」阿爾打賭自己急了，他從床上跳起認命大喊：「哥哥！我親愛的哥哥！拜託幫我把馬修帶來好嗎？最最最－喜歡你了！」

　　焦躁的Omega一口氣唸出肉麻的話，阿爾發誓自己是想故意酸對方的，但下一秒他卻自己刷紅了臉，他後悔了：「滿意了吧亞瑟・柯克蘭！」

　　英國人有一瞬間睜大了眼睛。

　　但很快他亮出笑容，滿意的道：「當然了，我最親愛的弟弟。」

　　那時他十五歲，時間在接近二月初，天氣仍然寒冷，GCSE的考試也即將到來，如果他還想要好好考個大學的話，他勢必得加把勁。

　　阿爾弗雷德盯著重新闔上的門。很快，當他認為時機差不多時，他便會和這裡告別了。

　　在此之前他必須先裝備自己。

－TBC－

不會正確表達關心的英先生

以及還是使用迂迴方式希望能夠增進關係的英先生

這一次字比較少，下章就會補回來了XD